話說,當時「自慰」是罪惡
「如不經任何肉體的結合就達到肉體的享樂,即是違反了自然之罪。」19世紀的歐洲,自慰曾經是世人懼怕的洪水猛獸,文化將禁錮器裝在生殖器官與腦袋上,宗教聲稱自慰是魔鬼的行徑、醫生厲聲警告自慰行為將導致死亡、老師告誡學子,自慰是思想的阻礙及堵塞。
 
盧梭也逃不過自慰觸發的罪惡感。盧梭曾揭露耽溺自慰的過去,並總結:「寧願犯錯也不要染上惡習;寧願選擇沉迷女色,也好過染上最危險的惡習。」盧梭的告解中呼應著主流價值(自慰是罪惡、違反自然),對自慰經歷的深悟懺悔,並告誡其他「羔羊」不要像他一般誤入歧途。因自慰行為而充滿罪惡,是社會文化給盧梭的影響,當時的人們認為:「不透過肉體結合就獲得的肉體快感,是不自然的」。被文化詛咒的自慰,接觸它的人就如同亞當、夏娃般,時時刻刻背負著無法抹滅的原罪。
 
現代:對女性自慰的無形禁錮
21世紀的今日,自慰雖不再被醫學、宗教、教育界同聲撻伐,但人們對自慰仍存有迷思,如:女性自慰,在公眾領域仍處於被隱藏與道德譴責的處境。
 
男性或許可以將自慰話題轉化成玩笑,在公眾領域談論(雖然仍可能會被人側目);女性在固有的性別期待(純潔、無性)下成長,情慾往往只得禁錮於體內,難以訴說。憶起我自身的青春期記憶,能隱約記得男孩們興致高昂地談論A片、打手槍相關的畫面。但女孩們呢?別說自慰了,當時連談月經都要小心翼翼、以「那個來了」等密語,才能悄悄地互對暗號。
 
在不鼓勵談論性的氛圍下,女性被預設對性「興致缺缺」,這讓已覺察自身情慾的女性,孤立無援。在探詢「如何自慰?」答案的過程中,女性往往需要對抗外界對其情慾的打壓與妖魔化,以及看似善意實則打壓的「保身建議」,如:「妳還是不要表現得這麼開放,不然人家會以為妳隨便,而對妳亂來。」
 
洗去罪惡感,找回愉悅
其實無論男女,有情慾都是正常且健康的。對我來說,自慰除了是自行解決生理慾望的方式,也是認識、接納自我的過程。
 
過去有段時間,自慰是我自卑的原因之一。我曾認為,幼年便體察到性慾望且懂得自慰的自己,是不正常的。當時的我不知道的是:不少女性也跟我一樣,好奇性、想探索性,我們因為所處社會對女性情慾的牴觸以及自慰的錯誤迷思,最終泯滅探索的動能,或對性抱持著消極、牴觸的感觸與根深柢固的罪惡感。
 
想瓦解長年寄生在自慰上的罪惡感,我花了15年的時間。意識到自己的自卑與自慰間的關聯後,我開始與人談論自慰經驗,訴說何時覺察到自己的情慾、如何撫慰性衝動,以及完事的悵然與自責情緒。令我意外的是,在自慰一事上的惴惴不安,不是我特有的煩惱,事實上,身旁的女性幾乎都有過自慰焦慮。
 
很多事必須開口聊,才有解套的空間,這是我面對自慰焦慮學會的道理。當我們在自慰話題上打破沉默,才有可能看清自己為何焦慮、得知他人如何應對與解套。在打造對自慰感到自適的環境之前,我們可以先從分享與傾聽彼此對自慰的感受做起。
 
by ROSSY 羅禧.(文章內容包括文字敘述,皆屬r-Xing阿性情趣公司所有,任何使用及轉載前,需先獲得公司同意)